第3章 为生存
“饭啊，这个……”伙计偷偷瞄了一眼卫明手中的香烟，咽了口吐沫。他早就听说过干酒了，也见过有人用鼻烟壶吸烟。但是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卫明这样吸烟的。卫明身上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鲜事物，对他都充满了吸引力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卫明又坐在了板凳上，翘起二郎腿，很有一副当地主的觉悟。
“是啊，怎，怎么了？”李牛心里发慌，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，又或者是李家站的人是不是有眼无珠的得罪过神明？
这可不是个办法。卫明眼珠子一转，计上心头，从地上站了起来，很是蔚然大义的说道：“好了好了，大家伙，都不要再拜了。我已经看出来你们的诚意来了。我呢，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了。好了，大家都起来吧。”果然，卫明这么一说，大家伙都平静了下来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卫明感激涕零。让卫明忍不住的擦了一把冷汗。我勒个去。这古人也有点儿太好骗了吧。怎么能够这样？出现点儿不认识的东西就以为是神明？那我要是让你们跟我去造反，你们还真的跟我去是怎么了？不过还真的有可能啊。过不了几年，各种的叛军就要出现了。这事儿啊，还真的说不准。
“啊，你也想来一支啊，来，给。”卫明抽出了一支香烟递给伙计，又用打火机给他点着。当火焰从打火机里边冒出来的时候，围观的众人都是向后一退，震惊的看着卫明，眼中闪烁着恐惧和敬畏。看卫明的眼神仿若神明。
“啊，神明饿了，赶紧回家为神明准备饭菜！将你们家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，供奉神明！”老头在前边号召一声，大家伙立刻麻溜的站了起来，瞬间就消失不见了。只有伙计还在那里跪着。
“哎呀，这就不用了啦。我现在就是有点儿饿了。如果你们能够让我饱餐一顿的话，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卫明心中想的挺美。恩，先骗上一顿饭再说。不对，怎么能够说是骗呢？我这是在正确的引导他们。又是点燃长明灯，又是供奉的，那得多费钱啊！那简直是浪费。怎么能够这样呢？怎么着也是一顿饭来的实惠啊！恩，是这么回事儿。
“那个，什么，你们这里有吃的吗？”卫明不好意思的问道。后悔昨天晚上因为那个败家娘们没有吃饭。使得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。人是铁饭是钢，一顿不吃饿得慌，古人诚不欺我啊。
“哎呀，老人家，您快起来吧。我不是什么神明，也不敢接受您的跪拜。”卫明一个机灵从板凳上蹦了起来，深一脚浅一脚的连滚带爬的跑到老人跟前，膝盖一软，就跪了下来。老人给他磕一个头，他就给老人磕一个头。两人就这么如奇葩一般在大街上上演了这么惊奇的一幕。不过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感到好笑的。反而更加的惊恐的给卫明磕头。磕的越来越重。嘴里边都带着哭腔，请求卫明饶恕他们。在他们的眼中，卫明的做法明显就是不要原谅他们。使得他们惶惶不可终日。这要是得罪了神明，原本就不怎么好过的日子，就更加的不好过了。那可怎么办？这世道还能让人活吗？
“咕噜噜。”突然，肚子很不争气叫了起来。卫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伙计。伙计也听到了卫明的肚子打鼓的声音。不过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。眼睛四处张望，仿似什么都不知道似得。他可不想得罪这个来头不明，却可以吃干酒的人。
“谢神明。”伙计赶紧麻溜的站了起来，嘴里的香烟烫的难受，但是也和-图-书不敢拿下来。心里甚至还有那么点儿小自豪。这是神明给自己的赏赐，别人可都没有啊。与此同时，还有一些忐忑。毕竟，他是对卫明出言不逊的。虽然神明宽宏大量，没有要计较的意思，但是伙计还是有些担心。
只是可惜了，明年万历大帝就挂了，这还玩儿个蛋啊！不对，难道我就这么来到了明朝？我滴个老天爷啊！你是在玩儿我吗？卫明突然有种指天问神明的冲动。您老人家将我弄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！
“神明啊，请饶恕我们刚才对您的不敬。我们有眼无珠，冒犯了您，您可一定不要怪罪我们啊！”有一个老头从人群当中跪爬过来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。人越老了，对神明越是敬重。就越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。更何况，现在是封建社会，大家伙都深信不疑这个世界是有神的。天子都说自己是真命天子或者真龙天子，从小就受到了这样的教育，让人怎么能够不信呢？而卫明可不是长在封建的。他可是生在新中国，长在红旗下的四有青年啊，封建思想根本就没有机会荼毒他的。突然一个老人跪倒在他的面前，他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欣喜了。有的只是惶恐。
“你们这是做什么？我怎么成了神明了？大家快起来，快起来！”卫明不管前生还是今世，还是头一回有人给他下跪。心里边有些害怕惊恐，同时还有一些小小的欣喜。被人跪的感觉，原来是这样的，恩，怪不得那些鞑子们那么愿意让人们去跪拜呢。
“行了，你也起来吧。”卫明看着将香烟叼在嘴里，不敢吸，也不敢吐，愣是在那里被烟熊火燎的，看着都难受。说了这么长时间了，烟早就烧到烟屁股了，这货还在那里叼着。卫明真心想要问问这货，难道你就不难受吗？
“啊，没事儿，没事儿。”卫明有些恍惚。李家站，李自成可就是李家站的啊！
越想越是在理，卫明心中的罪恶感也就没有那么强了。对于百姓们的感谢，也就有些心安理得了。
大明万历四十七年，也就是1619年。明神宗在明年就要挂球了。这老家伙当政四十八年，以不上朝而著名。不过人家愣是要啥有啥。先是有张居正的新政，使得万历开头就来了个万历中兴。之后万历三大征，都让万历大帝彪炳史册。可惜了，之后由清朝的笔杆子写了史书，倒是给他的脸上没少抹黑。
这可把卫明吓得够呛，一个一个磕头的声音将卫明吓得都快要尿出来了。就仿佛一个个鼓点在他的心中敲响，一把把鼓槌重重的敲打在卫明的心上。再这样下去的话，非得闹出人命来啊！
“我叫李牛，是陕西米脂县李家站人士。”李牛低着头，忐忐忑忑的说道。
“李牛，恩，不错。恩？不对，你叫李牛？米脂县李家站的人？”卫明本来想说两句场面话就算是过去了。但是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到那里的人。
“哎呀，这是上天派下来拯救咱们的神明啊！大家快，给神明跪下，神明啊！救救我们吧！”群众的反应倒是将卫明吓了一跳。连同卫明身边的伙计也跪了下来。卫明现在周身都仿似围绕着光环，让人们都不敢直视。本来是过来看热闹的，但是现在突然感觉卫明竟然是神明。大家伙心里都有些忐忑，感觉刚才的做法是对神明的不尊敬，怕神明降下惩罚，惴惴不安，两股战战，几欲先走。
“神明啊，今天我们做了很多的错事儿，我们不求您能够完全的原谅我们，但是您要处罚就处罚我们吧。可千万不要降下天罚啊！我们愿意世世代代的供奉您，为您点燃长明灯，永世受到人民的供奉！”老头又磕了一个头，说道。